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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段时间重读《史记》,看到商鞅车裂那一段,依然觉得后背发凉。但今天不想聊商鞅的“惨”,想聊聊他是怎么“成”的。
在历史教科书里,商鞅是秦国变法的总设计师。但在魏国的HR档案里,他只是一个“没编制、没背景、性格孤僻”的临时工。
很多人认为商鞅入秦是历史的必然,其实不然。这完全是一场因为“老板认知短视”而引发的特大安全生产事故。魏国不仅失去了一位顶级CTO,更是亲手为自己培养了一个拥有“降维打击”能力的掘墓人。
战国初期的魏国,那是妥妥的“超级大厂”,坐拥吴起留下的武卒遗产,手握中原核心资源,是当之无愧的行业老大。
而此时的商鞅(当时叫卫鞅),还是个没人搭理的“卫国盲流子”。他好不容易混进了魏国,投靠在魏国相邦(相当于总经理)公叔痤的门下,当了个“中庶子”。说白了,就是总经理助理兼家教,连正式的职级都没有。
展开剩余82%在这个岗位上,商鞅沉默地干了好几年。他就像那个坐在角落里、每天抱着笔记本写代码的怪人,没人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不是怎么写公文,而是怎么重写整个国家的“底层操作系统”。
这套系统,叫“耕战”。
千里马常有,而伯乐不常有。 商鞅运气不错,他碰到了第一个伯乐——他的顶头上司公叔痤。
公叔痤虽然老了,但眼光毒辣。他知道自己这个助理是个类似“核武器”般的存在。在公叔痤病重弥留之际,魏国的大老板——魏惠王亲自来探病。
这是一次决定战国走向的关键对话。
公叔痤撑着最后一口气,拉着魏惠王的手说:“老板,我那个助理卫鞅,虽然年纪轻,但有奇才。国家大事,您全听他的就行。”
魏惠王听完,尴尬地笑了笑,没接话。心里估计在想:老丞相这是烧糊涂了吧?让我把千亿市值的集团交给一个端茶倒水的实习生?
公叔痤看出了老板的不屑,于是脸色一沉,说了那句流传千古的狠话: “王即不听用鞅,必杀之,无令出境。” (您如果要是不想用他,就一定要杀了他,千万别让他跳槽去竞争对手那里。)
这就是顶级高管的视野。他知道商鞅这套“算法”一旦在别家跑通,对魏国就是毁灭性打击。
魏惠王答应了,但这只是为了安抚老臣的敷衍。走出病房,他对左右随从吐槽:“公叔痤真是病得不轻,先让我把国政交给一个无名小卒,又让我杀了他,这不是精神分裂吗?”
在魏惠王眼里,商鞅既不是人才,也不是威胁,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“透明人”。
这种傲慢,是致命的。
公叔痤是个讲究人。作为魏国高管,他尽忠建议杀商鞅;作为私人朋友,他觉得自己卖了商鞅不厚道。于是他叫来商鞅,把刚才的对话和盘托出:“我建议大王杀你,你赶紧跑吧,晚了就没命了。”
换做普通人,听完这话估计连夜买站票就润了。
但商鞅不是普通人。他冷静地分析了局势,说出了那句著名的“职场博弈论”: “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,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?”
翻译成大白话就是:老板既然觉得我是个废柴,听不进你“重用我”的建议;那按照他的逻辑,他又怎么会听得进你“杀掉我”的建议呢?在他眼里,我根本不配让他动手。
这才是最顶级的羞辱,也是最冷静的判断。
商鞅赌对了。魏惠王果然没动手,甚至懒得派个保安盯着他。商鞅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整理好他的“PPT”,带着那套能吞噬天下的《富国强兵法》,离开了魏国。
他没有带走魏国的一兵一卒,但他带走了魏国的“国运”。
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。
商鞅西入秦国,碰到了那个眼里冒着绿光、渴望翻盘的“创业公司CEO”——秦孝公。
两人一拍即合。秦孝公给了商鞅他在魏国梦寐以求的一切:绝对的信任、至高的权力、不设上限的预算。
商鞅这套“法家算法”在秦国上线后,效果炸裂。秦国这台原本锈迹斑斑的机器,瞬间变成了一辆碾压一切的战车。
二十年后,也就是公元前340年,已经成为“大良造”的商鞅,统率秦军攻打魏国。
面对昔日的老东家,商鞅没有一丝手软。他利用自己对魏国官场文化的深刻洞察,写了一封信给魏国主将公子卬(这也是他当年的老熟人),假装要叙旧讲和。
公子卬也是个典型的魏国贵族,天真地信了。结果在酒局上被商鞅埋伏的甲士当场绑架,魏军群龙无首,全军覆没。
这一战,把魏国打残了,迫使魏惠王割让了河西之地,还要迁都大梁以避秦军锋芒。
据说,魏惠王站在残破的城墙上,望着秦军的旗帜,悔得肠子都青了,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:“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!”
他后悔的不是没杀商鞅,而是没用商鞅。但后悔有个屁用。
商鞅对魏国的复仇,不是情绪化的宣泄,而是降维打击式的碾压。
魏惠王这种老板,在现代职场随处可见。 他们迷信“空降高管”,迷信“名校光环”,却对身边那个真正懂技术、懂业务、能解决核心问题的“扫地僧”视而不见。
他们最大的恶,不是压榨,而是傲慢的无视。
对于商鞅这样的人才,由于具备极其稀缺的“顶层架构能力”,他们往往性格孤傲,不屑于搞办公室政治。在魏国这种讲究出身、裙带关系复杂的“大国企”氛围里,注定是异类。
魏国因为体制的僵化,容不下一个商鞅;而秦国因为生存的危机,不得不全盘接受商鞅的“暴烈”。
逼走一个商鞅,看似只是少发了一份工资,实际上是推倒了六国灭亡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。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当一个组织开始不论才干论资历,开始嘲笑那些提出尖锐问题的“刺头”,开始看不懂真正的技术趋势时,它离崩盘也就不远了。
哪怕它现在看起来依旧庞大而辉煌炒股开户,像当年的魏国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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